10月10日，2018年胡润百富榜发布。从1999年开始，胡润每年都会发布中国富豪的财富排名榜单。榜单越来越长，内容越来越多，每年都会受媒体关注。最近，原子智库独家专访胡润百富董事长兼首席调研员胡润，向他提出很多读者关注的问题。胡润认为，财富榜不是娱乐性工具，一份好的榜单可以见证财富积累，企业家群体变化，还能看到中国经济方的很多变化。针对很多人质疑的榜单准确性和公正性问题，胡润也做了回答。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：原子智库（ID：AtomThinkTank），作者： 胡润。

以下为胡润专访实录：

百富榜是光荣榜还是杀猪榜？

原子智库：1999年你在中国推出第一个百富榜，有没考虑过中国富人不爱露富的问题？

胡润：有人跟我说中国人不爱露富，但是我认为这不是中国特色，全球都是一模一样，几乎全球各个国家的人都不是特别爱露富。因为一旦知道他在某一领域能挣那么多钱，会造成很多竞争对手也进入这个领域，也可能有多方面的考虑，比如他不想让政府太关心他，考虑到个人和家庭的安全。这不是中国特色，全球都是一模一样。我认为全球最低调的一批人可能在北欧，挪威、芬兰那边，他们做事确实从来都不张扬。

中国是全球劳斯莱斯卖得最多的地方，奢侈品、手表也是全球卖的最多，这就不是低调的概念，肯定说是希望能给人看让更多人知道他的成功。所以我觉得这是蛮好玩儿的。

我的结论是，中国企业家几乎是第一代企业家，都是白手起家。如果你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，你应该也会很自豪：你看我成功了，你看我的这个成功，是我自己说了算。最近我跟一位朋友聊天，我问过他你有什么爱好，他就回答说：喝茶吹牛。我发现，这些企业家都非常能自我包装，他们也很自豪，能从一个体户转型中小企业家，从中小企业做成大企业，可能现在是全球级的企业。在这过程中，我觉得企业家很愿意说自己，并不存在低调的问题。

原子智库：吴晓波说过，中国人要是自己做百富榜，是会被骂死的，您是英国人，反而会有优势，您怎么看这种说法？

胡润：做任何榜单，最重要的是公正、公平。我不是一个中国人，做百富榜可能是有一定优势存在。别人看我是外国人，评这榜单，会更愿意相信。榜单最终要讲的，可能是背后的故事。好的榜单是越简单越好，如果你标准太多，读者就会看不懂。世界最有名的榜单可能是财富五百强。财富五百强特别简单，标准是企业一年内有多少销售额；我们富豪榜也特别简单，他们有多少钱，我就是回答这个问题。

原子智库：这二十年来有一些富豪落马，比如黄光裕、顾雏军，你是怎么看待百富榜所起的作用？

胡润：很多人误解上榜企业家，不了解他们承担的社会责任感。能上榜的企业家，他们作为一个群体，创造的企业纳税，是全中国纳税额度的6%；他们创办企业解决的就业，是全国就业总数的1.3%，这是我们统计的。真正出问题的上榜企业家特别少。20年来我们历年有4000人上百富榜，出问题只有52个人，其中有一部分还在榜单，比如黄光裕，虽然他出问题，人和企业都在，企业股份也都在。这样来算，98.7%是健康发展的，这其实是很高的比例。考虑到这20年是中国改革开放财富积累最快的时间，上榜企业家一个都不出问题是不太可能的，这个比例相对来说，真的是很少。

原子智库：很多人调侃说，百富榜其实是杀猪榜。

胡润：你可以把它当光荣榜。杀猪榜这个概念是，你上榜就会有政府部门关注到你，你某一块做的不对，不规范，你会被带走，这种比例是相当少。最多是某一部门说，你的个人所得税没有处理好。有一次，有个企业家很严肃地和我抱怨：

胡润，我这个企业因为你，多纳了几百万的税。

但是你想一想，一个十几亿的企业，因为一两百万人民币，会出什么问题呢？所以我觉得，对大多数企业家来说，这是个人上市的事情。企业上市去证券交易所，个人上市就找我们百富榜。

原子智库：企业家上你的榜，最大的担心还是监管。是这样吗？

胡润：我觉得有多方面。我们发现，当我们找到两千个突破20亿财富门槛的人，我们绝对漏掉四千人。这四千个人有什么共同点？他们不想让竞争对手知道，他在这领域挣了多少钱。一旦这些事情公开，BAT会进来，年轻创业者也会来做，利润会降低。还有一些是没法公开的，因为财富来源不正常，一旦公开马上就会出问题。

对大多数企业家来说，我觉得他们的低调，主要是他们生活简单。我认识很多富豪企业家，有共同一种感觉，这些人穿的朴素，生活方式可能就是从早到晚工作狂，但他家里房子会比较好，车开的好车。我接触的大部分企业家，刚刚起步的时候，可能会买劳力士手表，会买宝马汽车，那主要是给人看。这些企业家现在早已过了物质享受时代，现在是后物质时代。他们追求精神层面的享受，希望能受尊敬，能做可持续发展的全球性企业。

原子智库：有这方面让你印象深刻的例子吗？

胡润：我刚在深圳见了一个企业家，他的生活方式很朴素，看他穿的，你一点都认不出他是一个有4、500亿身家的大企业家。到他的家里，我从没看到这么大的，一个城堡级的家。他请了一个60多人的意大利设计师团队，特地飞过来，给他做大理石，把家里的装饰做得很漂亮。我从来没看到这么豪华的房子。但是在里面，我们吃饭就是吃面条。

原子智库：很多隐形富豪没有上榜，很多财富统计并不准确，你怎么看这种质疑？

胡润：我们榜单有个特别大优势，你可以问我，任何上榜企业家的财富怎么来，我能回答，我不仅回答，还可以给你估算。马化腾的财富有2400亿，他占这企业多少股份，这企业值多少钱，这就很简单。拼多多的黄征突然上市，很多人说，一个成立三年的企业能值这么多钱？公司上市，他的股份值多少钱，其实非常简单。今日头条的创始人张一鸣，他的企业还没上市，他有估值，有公司拿多少钱参股，张一鸣占这企业多少股份，也可以查。我们榜单用的是公开信息。公开信息有个缺点，那就是不全面。可能有更多信息我能查得到，但是他不公开，这个我们就不管了。你从首都机场搭乘出租车，跟出租车司机沟通一下，他也可以给你很多富人的传说。你要是信任这些传说，你就完蛋了。

原子智库：胡润榜单越来越多，垂直到各个行业。有更多人看，还是有其他方面考虑？

胡润：榜单绝对不是娱乐性工具。榜单可以见证财富积累，再大一点，也可以看到中国经济方面的一些变化：哪一些行业造成财富，哪一些行业增长较快。

今年我们马上要发一个区块链富豪榜，2018年是第一次发。你可以说，你对这个领域没有兴趣，好，这个榜单本来不是给你看的，但是区块链怎么说也是一个趋势，我们不在乎不关注肯定是错的。我们在第14年还是15年左右发女富豪榜，每年都有些变化，每年都有些新面孔，女富豪榜对有梦想成为女企业家的人来说，还是有用的。你是男的，你可能不感兴趣，也可能觉得女企业家跟你没什么关系，但是对不起，中国50%的人可能对这个有一定兴趣。很多子榜单会有一个明确的读者群对他感兴趣。

我个人特别喜欢医药行业，医药大健康行业在非常地飞速，但是我们每次发医药富豪榜，读者就特别少。为什么？医药大佬他们是B2B的，不是B2C，对这个领域真正感兴趣的特别窄。这两年我没有再公开发，虽然我喜欢，榜单也非常有价值，可是这不代表人家会喜欢。还有一个领域是教育，我特别喜欢教育行业的，但是我的教育富豪榜也就30来人，我会今年再发一遍，再试试看看，我会找办法去让更多人去关心，但是还是很有难度。

还有一些榜单可能更好玩。两年前我们发明了一个非常棒的榜单，中国财富创造大学排名。第一名是浙大，第二名是北大、清华。我为什么发这个榜单？因为我感觉，中国的创业精神，很多来源于名校校友聚会。往往你的信誉、合作伙伴，交易伙伴都是你的校友。这种越垂直的榜单，对理解某个领域越有好处。

富人更富不是中国特色

原子智库：从1999年到今年，胡润百富榜推出快二十年，您最大的感受变化是什么？

胡润：99年的时候，我们榜单第50名财富额，大概是五千万人民币。现在第50名的门槛，可能接近五百亿人民币，财富上升了N倍。改革开放40年的后半段，中国财富积累是任何国家的历史从来没有见到的。美国19世纪末和欧洲工业革命那段时间，也没有这20年财富积累速度那么快。这20年是一个历史时刻。

我们可能天天都在见证这些中小企业家还有新的创业者，这是因为你在北京，在深圳，在大城市，你能听到这些东西，但是你必须得认识到，这在全球只有中国才发生的事情。硅谷当然也有，英国剑桥、牛津个别地方都有，但是这么庞大的创业精神起，真是一个时代级的事情。我是比较早认识到这一点，这是我的优势。

我最近去了伦敦，和周围的朋友沟通，比如说区块链，朋友们几乎一个都没买过比特币的，倒过来比，我同样在中国问十个身边朋友，起码三个人都尝试过买过。不一定买的很多，就是对这个领域表达一种兴趣。我觉得是创业精神的一个时间点。

原子智库：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速放缓，富豪涌现速度一点没有放慢，财富榜门槛的提高好像在加快。你怎么看？

胡润：我们可以从多方面了解你这个问题。一方面是哪些行业上升较快，前15年上榜企业家最多的是房地产商。最近5年房地产商几乎每年人数、比重在下降，现在排到第二，制造业是远远超过房地产。现在六千个上榜企业家主要来自于四个行业（编者注：房地产、制造业、金融投资和IT科技），最近一年中美贸易摩擦，制造业的上榜企业家下降了一些，但不是特别多。金融投资最近一年上升很多，中国现在进入一个专业金融投资时代。

吴晓波之前也提过，企业家现在都可以称为企投家，我特别认同这个概念。一个企业家从一个创业者个体户变成中小企业家，变成今天的投资家，他判断的能力增加了很多。IT行业的总人数，很奇怪根本上不去多少。IT行业本来是十个人，现在只有三个人，但是他们这三人已经做到全球最大。

原子智库：很多人质疑说，中国产生顶级富豪的行业里，房地产和金融类的太多，像美国苹果公司这样的创新型企业太少，你怎么看？

胡润：腾讯、阿里都是近三万亿估值的大企业，蚂蚁金服一万亿，华为一万亿，今日头条五千亿，百度五千亿，拼多多两三千亿，美团三千亿，小米大概三千多亿人民币，这些企业不少。榜单上最大的企业几乎全是IT企业，房地产可能是恒大估值最高，也就2800亿人民币左右，已经是超级大的企业，它能一年能卖近六千亿的房子，盘子也就2800亿人民币。中国有世界级的大企业，基本都是IT行业的。 

原子智库：有人说，中国的富人越来越富，您觉得呢？

胡润：富人更富不是中国特色，它是全球性的问题。大概七、八年前，我们第一次发全球富豪榜，当时全球富豪榜的门槛十亿美金，现在已经翻倍。亚马逊的老板贝索斯是两年前成为世界首富，从那时候到今天，他的财富基本上也是翻倍，可能比翻倍还多一点。现在他的个人财富突破一万亿人民币，是全球第一个突破一万亿人民币的富人。什么原因造成的呢？因为亚马逊已经规模化了。你说的是一个世界级问题，我觉得达沃斯论坛应该多讨论这个问题。

今年下榜人数增多，新人上榜实力强

原子智库：前两天全球股市暴跌，你的榜单会有哪些变化？

胡润：2018胡润百富榜刚刚发了，今年有个明显的特色，20年来从没有那么多人下榜。一共有450个人下榜，这是历史上最多的一次。主要的原因是，我们股市在中国这一年下跌18%、20%左右，很多原来25亿人民币级别的企业家们，就排不到榜单上。还有经济发展速度、中美贸易摩擦等方面原因。

最近两天全球股市也在下降，应该也会让更多人下榜。我觉得任何企业家都不可能天天往上，包括腾讯马化腾，他2005年第一次上榜，财富一直没有缩水。可是今年他的财富缩水10%，因为股市下跌。对企业家来说，我觉得是一种健康的事情。一个人不可能都是往好，稍微下降再回来，你能积累经验。危机对企业家的成长绝对是好事情，企业家会发现新的规律。其实榜单上的排名上升和下降，对我是无所谓的，我就是见证他们财富的积累。 

原子智库：中国百富榜超过20亿人数，今年比去年下降了，跟中国经济增速放缓有关系吗？

胡润：刚刚其实我已经在回答这个问题。我再补充点说法吧。今年还有个好玩的点，虽然上榜企业家的总人数下降很多，但是我们找到了220个新面孔，完全是新上榜的，这很了不起。

我们百富榜前一百名的门槛是三百亿人民币，今年有五个人是去年榜单所没有的，今年突然跑到前一百名，他们是谁？拼多多的黄征，三年创立近千亿的一个80后企业家，也是白手起家。还有就是新能源汽车，电动汽车可能明年、后年是一个真正快速发展的行业，在新能源领域跑到第一名的，不是做汽车，是做锂电池的宁德时代。可能很多人不是特别清楚，因为它是一个B2B企业。区块链有一个比特大陆，做到区块链首富，也进了前一百名。所以，新面孔还是很多的，我喜欢新面孔。

原子智库：今年胡润百富榜首次把在境外出生的非中国人纳入榜单，你是怎么考虑。

胡润：我们也思考了几年。首先有一些境外人士在中国创业而且住在大陆，我们认为应该把他们放进来，有几个原因我们以前没放进来。因为我们对上榜企业家的定位，是你是一个中国大陆人，土生土长在大陆，不管他今天护照在哪，住在哪里。

但是这次我们增加了一些境外企业家，有十几人的财富是突破20亿，大多数是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的，他们在大陆做得比较成功。我们也发现有6个非华人，他们做得比较成功。两个住在北京的，一个做服装品牌，他是一个丹麦人，十几年前找到另一个丹麦人，就已经开始。他们找到丹麦的服装品牌，把它带到中国来，现在做Jack Jones、only，很多中国女性女消费者都知道这些品牌。他是一个非华人的首富。

还有一个人是做医药行业，一个美国人在北京，创办的企业也没多久，就是研究癌症治疗方法，然后把企业带到纳斯达克上市，现在有5、60亿人民币身份，也排到第二。还有我们英国有一人，他是做教育的；还有一个南非人，是做联合办公室。

我觉得好玩的在什么呢？我自己对印度比较感兴趣，印度我们也做了富豪榜，也做了慈善榜，也做了一系列活动和榜单。两个13亿人口大国，我们做了一些对比。我们找不到一个外国人到印度创业成功。中国可以接受外境人士，像我这样的外国人到中国创业，我觉得是很伟大的，很好的事情。

原子智库：印度百富榜大概是什么样？你觉得和中国有相似之处吗？

胡润：当然有很大的不一样。从财富积累的时间看，中国远远走在前面。中国看美国看的多，喜欢学美国硅谷企业。印度当然看美国，他们也看中国。印度的行业和中国不一样。哪一些行业造成上榜企业家最多？跟中国完全不一样，房地产一个都没有，他们是做医药、做医疗的最多，同时也更分散。中国有四大行业，制造业、房地产、金融投资和IT占六成，印度的四大行业可能只占三成。整体来说，印度还是蛮好玩的，我喜欢。喜欢的原因，是因为印度的创业精神刚刚起来，有点像15年前的中国。15年前的中国肯定比现在乱的多，印度现在还是一个还是比较乱的地方，也是因为比较乱，才造成很多机会。

原子智库：回到中国话题。今年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杭州还是中国上榜企业家最多的前四位城市。人数却在减少，富人们是在离开这些城市吗？

胡润：这个问题特别有趣，但是要倒过来来了解。上榜企业家有两千个人住在七个城市，这七个城市，占到我们一半的上榜企业家。北京首位，我们看到，很多东北企业家都跑到北京来。深圳绝对第二，接下来是上海，然后是杭州、香港、广州、苏州，差不多这几个城市就是中国的七大城市。他们的吸引力太强了。很多内地企业家都到海边一些大城市，因为那边的医疗资源、教育资源包括人脉资源，要比他们当地三线城市不知要好多少倍。北京、香港还是深圳，这些城市的豪宅跟内地三线城的豪宅相比，不是一个档次。这些大城市的吸引力太强了。个别城市富豪人数下降，是因为大环境的原因，因为上榜企业家是在下降的。这还不是关键，关键是这七个城市现吸引了50%的上榜企业家，而且这个比例恐怕会再上去。

原子智库：今年第一次有个区块链榜单，首富达到295亿，第二名和第三名也达到165亿和150亿。区块链行业争议非常多，一些币的价格非常不稳定，如何看待这个行业的财富。

胡润：区块链是2018年大家都在讨论的，我挺意外，我根本没注意到区块链芯片公司像比特大陆、嘉楠耘智都能成为上市公司，第一批上榜企业家就是这一些人。很多人了解区块链是因为虚拟货币，比特币、以太坊这些，但是区块链用到的地方，远远超过我们说的虚拟货币。这个行业肯定有值得你学习的。我们做富豪榜特别头疼的是什么？个别做区块链的企业，真正挣钱是发虚拟货币，我不说空气币，而是其他虚拟币。到底怎么估算，确实是很头疼的。所以这一年我参加了近十个区块链相关行业活动，寻找很多的专家，初步有了一个2018年区块链领域的子榜单，这个子榜单下个星期发布，欢迎多多关注。

原子智库：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慈善。你觉得中国富豪的慈善行为，和国外比大概是什么水平？

胡润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我这样回答吧，中国慈善家比很多中国人想象的厉害的多。2018年我们做了一个中美慈善榜，我们找到近400个人，其中300个人是美国的，100个人是中国企业家，这100人在中国都能上中美慈善榜，其实已经很厉害。

厉害在哪？因为美国有个遗产税，你要做一些税务规划，捐一个慈善基金，用这种形式避免遗产税。这是很大的一个原因，为什么美国慈善业的规模能这么大。中国目前没有遗产税，但还是有一百人能拿出这么多钱，能上中美慈善榜。比如说马化腾捐了上百亿、可能接近两百亿人民币在慈善，马云也是一、两百亿人民币。我们和一位首善合作做了一个报告，现在人已经走了，是中国第一个裸捐的企业家（编者注：指慈善家余彭年）。他当时有近70亿人民币，全部弄到一个慈善基金，和家人说这笔钱不是你的，是慈善基金的，要按照慈善法来做。

我们和他做了一个报告，中国高净值人群的公益行为白皮书。高净值人群的购买能力，消费能力强一些，他们代表未来的大趋势。公益行为分析，是分析他是怎么做慈善，是把钱给了弟弟，给了太太的弟弟，给了养育自己的老家故乡。多方面的问题，我们都分析出来。这个报告做出来我真的很开心，这也是我多年来的一个梦想。这其实和我们的百富榜已经无关，但也非常有价值。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：原子智库（ID：AtomThinkTank），作者： 胡润，学术顾问：吴敬琏（国研中心高级研究员）、厉以宁（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）。